2024年12月财政数据点评：12月财政中的“不平凡”

事件：1 月24 日，财政部公布2024 年财政收支情况。2024 年，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219702 亿元，比上年增长1.3%；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284612亿元，比上年增长3.6%。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62090 亿元，比上年下降12.2%；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101478 亿元，比上年增长0.2%。

    2024 年的财政故事，为财政史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。回首2024 年，是开始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的第一年，是特别国债不再投向传统投资、开始向消费倾斜的一年，是新增专项债发行进度偏慢后、转向化债方向的一年……种种迹象，都奠定了2024 年财政的“不平凡”。而节前公布的2024 年最后一份财政成绩单，我们也能从数据中读出12 月财政的“不平凡”，这些“不平凡”正好印证了当前经济运行过程中的现象。

    第一处“不平凡”，非税收入“挺到了最后”。2024 年以来，非税收入增速持续强于税收收入，成为财政收入的主要拉动。12 月非税收入同比增速进一步冲高至93.8%，带动12 月公共财政收入规模录得有数据以来（即1990 年）的最高值，也使得2024 年公共财政收入成功完成预算目标的98.1%。但财政收入依靠非税收入增长的模式可持续性并不强，如何推动税收收入的回稳才是财政的重中之重。

    第二处“不平凡”，“抢出口”的现象在财政数据上也得以验证。继12 月出口增速超预期增长后，12 月出口货物退税同比增速高达245.2%，再次验证了出口“抢跑”的现象。

    不过后续出口货物退税增速大概率回落——一方面，若美方加征关税落地，当前“出口热”的现象将逐步淡化；另一方面，与其补贴海外消费者、不如补贴自己人，故此财政部已开始逐步减少出口退税规模，比如11 月中旬财政部就对出口退税政策有所调整，根据我们测算，这次调整可能会减少约668.7 亿元的出口退税规模，这部分财政资金可以腾挪出来增厚财政收入。

    第三处“不平凡”，企业和居民信心已在复苏。已连续两个月保持两位数增长的企业所得税、以及连续三个月正增长的个人所得税，均是逆周期调节政策落地后带来的“正反馈”。除此之外，其他与消费或投资相关的税种表现也不甘落后——比如与大额消费相关的消费税、车辆购置税，其同比增速在12 月分别录得6.8%、14.8%的好成绩，不过考虑到春节时间相对上一年较早，节前消费旺季也可能对12 月消费形成支撑；再比如12 月证券交易印花税同比增速为81.7%，已连续三个月表现“火热”。

    第四处“不平凡”，房地产在财政端终于传来积极的信号。这从两组数据中可以得到印证：第一组数据为地产相关税，其同比增速从11 月的-5.0%转正至1.3%；第二组数据为地方政府土地出让收入，其同比增速同样从负转正至0.7%，这是时隔一年后土地出让收入首次回归正增速，这也带动了12 月政府性基金收入“一举冲高”。

    即便年末地产有所改善，但2024 年房地产对经济的拖累已成定局。这也导致了2024 年政府性基金本级收入仅完成全年预算目标的87.7%，政府性基金收入再 次未完成预算目标。

    第五处“不平凡”，对于财政支出的发力不必担心。2024 年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端的“完成度”比收入端更高，其实便是最好的证明。预计2025 年财政赤字率将突破3%，财政支出的发力将延续。

    接下来，可重点关注全国两会期间财政相关动态。当前公布的这一份“财政成绩单”仅披露了一般公共预算、政府性基金本级收支的表现，更为详细的2024年财政决算案将在3 月全国两会期间公布，届时可观察“财政四本账”的总量收支具体表现、以及账目之间的调转情况。另外，两会还会公布2025 年财政预算案，赤字率也将在那时“浮出水面”。

    风险提示：未来政策不及预期；国内经济形势变化超预期；出口变动超预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