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战略周观察：德国两党政策规划的最新信号

　　研究结论

    　　战略动向复盘：近期德国基民盟/基社盟（CDU/CSU）与社民党（SPD）持续推进组建政府的谈判，3 月8 日双方宣布完成第一阶段谈判，并敲定部分领域的政策原则。与此同时，两党努力在3 月25 日下一届议会履新前推进“债务刹车”机制改革，提高国防开支导致的政府赤字限额。

    　　政府组建谈判谈了什么？谈判主要有两部分，一是政治职务的分配，二是新政府的政策取向。

    　　政治职务分配：德国的政治惯例是掌握组阁主动权的政党领导人担任总理，第二大联盟党的领导人担任外交部长。在下一届议会（第21 届议会）内，基民盟/基社盟（CDU/CSU）获得208 席（33%议席）是议会第一大党，掌握组阁主动权，继而大概率墨茨担任德国下一届德国总理。社民党（SPD）获得120 席（19%议席），右翼的另类选择党（AfD）获得152 席（24%议席）。

    　　政策取向：尽管基民盟与社民党尚未完成最终的联盟谈判（3 月8 日完成初步谈判、墨茨表示希望在4 月20 日能完成谈判、形成联盟），但墨茨已在近期讲话中透露部分政策取向。在移民问题上，墨茨表示计划在德国边境上拒绝寻求庇护者；对于劳动力市场，两党同意将最低工资提至每小时15 欧元；对于产业政策，两党同意降低能源价格、提供电动车消费补贴。 最后，两党同意推动修改《基本法》中的“债务刹车”机制以允许“必要的国防开支”超过1%GDP，并在财政表外创造总额为5000 亿欧元的基建基金。基民盟在通稿中直接表示，当下德国国防问题的原则是“不惜一切代价”。

    　　财政表内改革：“债务刹车”首次应用于2011 年的德国联邦预算，规定了德国联邦与州政府的预算原则上需要平衡、限制“结构性净融资”（structural netborrowing）到0.35%的名义GDP。需要注意的是，该条款允许财政杠杆随经济周期波动。当下，基民盟与社民党试图再次修改《基本法》，创造国防开支的豁免条例并允许州政府发债融资，赤字率依然是每年GDP 的0.35%。时间紧、任务难度大。当下两党的计划是尽快与绿党开启谈判，并在3 月13 日正式在下议院开始辩论、3 月18 日进行投票。

    　　财政表内改革难度大、时间紧。墨茨需要德国联邦议会两院均有三分之二的代表支持财政表内改革。在下议院内，本届议会下基民盟/基社盟+社民党共有196 席（占26.7%）、207 席（占28.2%），三分之二多数需要489 席，继而还需要与占有117 席、此前支持放松财政以扩大投资的绿党谈判。若到3 月25 日下一届议会开幕，AfD+左翼党均反对放松“债务刹车”，且两党占据过三分之一席位，推动“债务刹车”改革存在更大政治困难。在德国参议院内，由于每个州的代表需要进行一致投票，两党仅控制7 票（萨尔兰3 票、萨克森4 票），三分之二多数则为46 票，继而两党不得不与其他党派谈判。

    　　财政表外5000 亿欧元基建基金：两党当下的计划是在财政表外融资5000 亿欧元，在2025 到2034 年间，投资“民事与人口保护、交通运输基础设施、医院、能源基础设施、教育、护理、科学、研发、数字化”；五分之一的资金将分配给州与地方政府。 由于“债务刹车”机制的存在，德国此前常用表外手段促进投资。2021 年，彼时胜选的朔尔茨政府即选择推动国企加杠杆进行投资，本次德国两党会选择何种载体来建立基建基金还不确定。

    　　风险提示

    　　俄乌局势出现超预期变化，导致德国政界对财政改革的意见发生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