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需新方向(1):政策经验之 财政对冲的取向

股票资讯 阅读:2 2025-05-07 20:28:51 评论:0

  核心观点

      日本1990 年代以来财政运行秉持两条基本原则:逆周期对冲和效率兼顾。

      所谓逆周期对冲,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之时,也是财政增扩之际。

      所谓效率兼顾,财政投向需要解决当期经济的痛点,这些“痛点”既是当期经济发展所需,同时单靠市场无法有效解决。

      日本兼顾逆周期和效率的财政,意味着每一次经济下行加大时期,财政逆势同步扩张。但财政扩张绝不是为了当期GD P 提升,罔顾财政脉冲过后经济增长持续性。

      跟随发展趋势及经济所需,日本财政支出重点逐步转变:土地收储(1990s 初期)-->投资支持(1990s 后期)-->生育和就业刺激(2000 年之后)-->中小企业补贴和金融信贷支持(2008 年之后)-->灾后重建及中小企业支持(2012 年之后)。

      摘要

      日本财政脉络是经历多轮收缩与扩张,但每一轮财政扩张力度较之前增大,且财政支出方向不断转变。

      面对90 年代持续疲弱的经济增长,日本政府在降低利率同时,相继推出多轮经济刺激计划,通过财政扩张刺激总需求。

      然而即便如此,日本财政政策一直以来饱受世人诟病。除了政策发力节奏偏慢指责之外,日本财政取向并不坚定,也是世人批评日本财政的切入点。

      例如1996~1997 年的财政名为“开源节流”的改革,实则实施紧缩财政,导致日本经济复苏的节奏戛然而止,最终在亚洲金融危机冲击之下,经济重陷低增长。

      2002~2006 年的财政紧缩操作,事后来看也与1996~1997 年类似,并未将日本彻底从低增长中托举出来。

      如何评估日本财政政策效果?我们应该将其放置在一个政策框架中去理解。政策效果的评估,本质上是政策框架的评估。

      我们发现日本财政始终秉持两条原则,逆周期对冲和兼顾财政效率,这也是现代财政运行重要的出发点。

      之所以日本财政饱受诟病,一则因为日本经济乏有效的新增动能,长期陷于停滞,这并非任何一项政策能够扭转,也不应怪罪于逆周期的财政政策。二则日本在长期低增长中有过几轮小周期波动,逆周期运行逻辑叠加财政天然的滞后性,容易让人产生错将经济小周期下行归咎于财政紧缩。

      一、日本财政跟随经济周期波动而起伏。1990 年至今日本财政已经历四次扩张和两次收缩。

      第一轮财政扩张。应对地产下行带来的经济压力,日本在1992 年~1995 年启动财政扩张。

      第二轮财政扩张。亚洲金融危机叠加互联网泡沫危机,日本经济受挫。日本政府在1998~2000 年再度重启财政宽松。

      第三轮财政扩张。2008 年金融危机席卷全球,日本政府在2007~2011 年立刻转向财政宽松。

      第四轮财政扩张。2012 年欧债危机爆发,加上安倍上任启动著名的“安倍三支箭”政策,日本政府于2012 年加码财政扩张。

      第一轮财政紧缩。1994 年~1996 年日本经济明显好转,日本政府在1996 年~1997 年启动开源节流财政改革,财政收缩。

      第二轮财政紧缩。外部冲击过后,全球经贸大扩张带动日本经济修复。日本政府在2002~2006 年再度设立财政新目标并收缩财政。

      二、四轮财政扩张,财政规模一再提升,尤其三次危机期间财政刺激规模创下当时的历史新高。

      纵观日本四轮财政扩张,扩张的力度总体与当时经济承受压力有关。随着经济压力逐渐加深,或者逆周期政策目标立意更高,财政扩张力度总体上规模趋于增加。

      1992~1995 年日本财政开始扩张。

      时经济主要压力来自于内需,外部条件尚且平稳,GDP 增速以及CPI 同比虽然较经济扩张期(198 0 年代)有明显降温,但经济总指标尚未失速。

      这一时期日本财政大约每一年出台一轮经济刺激计划。每一轮财政刺激规模大致维持在GDP 2%左右水平。

      1998~2000 年日本财政扩张力度加大。

      当时日本连次受到亚洲金融危机以及全球互联网泡沫破裂的冲击,加之日本国内地产连带的内需尚未真正走出不良资产出清,内外需共振向下,当时日本经济承受的压力较1990s 前期明显加大,体现为负增长的GD P增速以及深陷通缩的核心CPI。

      1998 年4、11 月、1999 年11 月、2000 年7 月,日本分别启动三次财政扩张政策。除了2000 年7 月,其余财政扩张规模保持在GDP3%-4%水平。力度较1990s 前半段明显增扩。

      2008-2011 年,日本财政力度再度提升。

      全球金融危机期间,日本政府出台四轮刺激计划,规模最多时高达56.8 万亿日元,占GDP 的比重高达10 .8% 。

      2012 年至今,日本财政力度进一步扩大。2020 年疫情期间,财政支出再创历史新高。

      2011 年日本遭遇大地震,且2012 年欧债危机仍然扰动全球经济复苏进展,安倍上任启动灵活的财政政策,聚焦于灾后重建的同时,促进地方发展和加强公共基础设施投资。

      2016 年之后日本政府尝试同时扩大财政收入和支出,支出方向主要落在公共工程、国防、社会保险等领域。

      疫情期间的“新冠紧急经济对策”,规模达到117.1 万亿日元,占GDP 比重高达21.7%。

      三、财政支出方向多元化,财政投向在每个阶段都会跟随经济需求而灵活调整。

      地产泡沫破裂初期,日本财政扩张中地产收储占比较高。

      1990 年代地产泡沫破裂,日本当时面临的经济压力主要来自地产硬着陆带来的内需压力。

      这一时期日本财政需要首先应对地产下滑压力,故而此时启动的第一轮财政扩张(1992~1995 年),支出中的土地收储占据较高比例。

      1990s 两轮财政扩张中,政府主导的投资比重整体高于2008 年之后两轮财政扩张。

      当时财政投向基建、住房投资、土地收储比重较高。主因当时日本经济压力更多来自内需冲击,而1 9 9 7 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,将日本国内的内需(地产金融链过剩)问题暴露在外需走弱的现实之下。

      日本私人部门资产负债表受损,其中企业受损于土地价格下行以及企业盈利下滑,居民受损于房地产价格下行以及收入预期下降。这一背景之下私人部门投资意愿迅速收缩,为应对私人部门投资收缩,政府选择便是扩大公共投资,尤其是跟地产相关投资。

      新千年之后日本政府财政支出中投向生育和就业的比重明显提升。

      经历了一轮供给出清和资产负债表重整之后,日本迫切需要寻找新的增长动能。然而2000 年之后日本进入绝对意义上的人口负增长,一则新增人口增长过慢,二则人口老龄化压力迅速迫近。

      寻找新动能和人口结构快速向老龄化、少子化坍缩的过程中,日本开始探索一条激发生育和提振就业的财政扩张路径。

      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且扩散,财政支出向地产相关金融信贷以及中小企业扶持倾斜。

      2008 年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,率先冲击各主流经济体的金融机构资产负债表,尤其是跟地产联动较强板块。

      与此同时,全球经济受金融危机冲击而陷入一场广泛的经济衰退。作为出口导向较高、全球出海敞口较大的经济体,日本国内面临不小的经济压力。

      为稳定金融资产负债表,同时也为对冲经济下行压力,日本跟随全球步伐,启动了一轮超大规模的财政刺激,同时也将大量财政资源倾向金融信贷支持、就业促进、住房投资以及中小企业扶持。

      2012 年安倍上台恰逢日本经历灾后重建,那一轮财政扩张开始又将支出锚定基础设施和中小企业扶持。

      四、财政收缩时期,日本政府都尝试控制赤字规模并提高征税税率,以控制财政扩张的节奏。

      削减支出方面,第一轮财政紧缩(1996~1997 年)和第二轮财政紧缩(2002~2006 年)均强调三点:控制赤字率、控制财政支出和GDP 比重稳定在一定比例、约束财政支出的绝对规模。

      提高财政收入方面,日本财政主要锚向消费税征加。例如1997 年日本取消特别减税、提高医疗个人负担部分、同年4 月1 日起消费税税率由3%提高至5%;2014 年4 月面对财政收入短缺,安倍政府将消费税由5 %提升至8%。

      历次财政紧缩都伴随着日本经济阶段性修复。而短暂修复之后,日本再度面临外部冲击,连带内需走弱,所以紧缩的财政并不持久。

      在四轮财政扩张间隙,日本政府尝试两轮财政紧缩,依然给我们一个明确的信号,财政的收与放,最终还是跟随经济周期而灵活调整。

      五、看似“反复”的日本财政背后有两个明确取向。

      规则一,财政的总体取向是逆周期。

      虽然日本低增长和低通胀维持了20 多年,此间日本增长也有过轮小周期波动。每一轮小周期波动,日本财政都随之灵活调整。只不过事后观察并总结经济周期规律非常清晰,事前预判周期波动并不容易。

      例如,站在1995 年,日本经济反弹已经超过1 年,随后的1996 年也被证明经济蓬勃向上,谁都无法预料1997 年即将迎来一轮亚洲金融危机冲击。所以站在1996 年,收缩财政,为1992~1995 年连续财政宽松缓一口气,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财政逆周期选择。加上财政取向变化灵活度天然不如货币,滞后性会加大市场对财政逆周期效率的质疑。但不可否认,日本始终秉持财政逆周期对冲思路。

      规则二,财政投向也需要强调“效率”。

      回溯日本历史经验,财政面对日本经济长期陷入低增长这一事实,选择逆势扩张是大取向。但大规模财政用向何处,取决于当时的日本经济缺乏什么。而非就GDP 增速来判断财政支出导向。

      换言之,即便某些领域投向当期可以带来短期GDP 增速提高,但若这些领域伴随着过剩,则当期财政支出也会舍弃这一领域。

机构:中信建投证券股份有限公司 研究员:周君芝 日期:2025-05-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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